每当金黄色的油菜花漫山遍野开放,我就想起了爷爷和奶奶,仿佛看到二老陪伴着油菜花女神吉吉,倘佯在花海之中,他们的身后,跟来大群嗡嗡飞翔的蜜蜂。
爷爷是个梅山通,奶奶娘家当时是新化县永固团藕塘村,她是梅山文化发源地来的姑娘。奶奶娘家到爷爷家只有一公里。奶奶来后,我家就开始种油菜了。
爷爷常常给我讲梅山祖师婆婆吉吉和油菜花的故事。
爷爷说:古时,有个叫做张五郎的英俊后生,来到古州向李聃拜法。进山时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艳美的吉吉。吉吉一看到五郎,芳心就狂跳不已。吉吉告诉五郎,如果是来向她爸爸拜法,三年都学不到一丝毫毛,不如说是来找他斗法,就一定很快能学到他的本领。
李聃看到一个后生仔来和他斗法,有点莫名其妙。他就给五郎一把木刀,要他三天内砍光南山坡上三百亩的柴草。五郎犯了难。吉吉就施展法术帮助他,两天就砍完了。
李聃接着要五郎把这些砍倒的柴草立即烧了,也是李吉吉帮助他,让这些湿漉漉的柴草一眨眼就燃起了冲天烈火。
李聃看了看这三百亩布满了黑色灰烬的山地,笑了笑,他又看着五郎把三斗三升芝麻都撒了下去。谁知道第二天李聃就要五郎把这些芝麻都拾起来,一粒也不能够少。
这一下五郎懵了,一捧芝麻撒上天,没有几万有几千,吉吉就是再厉害,又怎么能够把三斗三升芝麻拾起来呀。可是吉吉会鸟类的语言,要凤凰召来十万只鸟儿,半天就把所有的芝麻都检了起来。
可是那一大片黑乎乎的土地,就让它生杂草了吗?吉吉看着怪可惜的。她是一个很有心计的女郎,去年,她看到爹爹的法堂后面有一大片金黄色的野花,她摘来插在发髻上,问爸爸这花是什么名字。李聃本来也不认识的,可是他毕竟当过周穆王的图书馆馆长,读了不少少的书,他想了想就说:“这种开黄花的植物,可以收获许多的黑色的小小的籽儿,籽儿里饱含油料。就叫它油菜吧。”
吉吉听了很高兴,她觉得这个名字很好。就收集油菜的种子,这年夏天,她收到了三斗三升油菜籽。她本来要想法把籽儿都榨出油来,因为那时候,人们靠捕获野猪,用它肚膛里的油来炒菜。吉吉想用菜籽榨出油来,看是否可以代替野猪油。可是现在吗,她改变主意了,要撒到这片黑土地上去。
当这三百亩黑土地上盛开油菜花时,三百万蜜蜂飞来采花蜜了,南山这片土地上热闹异常,李聃看了,也觉得心情愉悦。这一年收了三百三十担油菜籽和三百三十斤油菜花蜜。吉吉和五郎创造了榨油的器具,从此,人类有了香喷喷的菜油。可以说油菜和菜油以及过去那种土法榨油,是梅山人在农耕渔猎中创造的奇迹。
关于油菜花的故事,爷爷从奶奶那里听到了许多,他老人家把枕头边听来的故事,又讲给了我。
他说后来有个梅王扶汉阳,养了三百万蜂兵,蜂兵们为梅山人提供了大量甜蜜蜜的蜂糖,还为梅山人抵抗外侮立下了奇功。有一年,正是油菜花盛开的季节,大股匪徒来抢夺梅山人的蜂蜜。他们来到一大片油菜地边,横冲直撞,践踏油菜花。这时正在采集花蜜的蜂儿,就猛烈地向这些破坏油菜花的侵略者进攻。只见天上黑压压的都是蜂兵,把一个个土匪都叮得鼻青脸肿,狼狈而逃。从此,土匪再也不敢来抢夺油菜花蜜了。
爷爷说,油菜花是捍卫和平、创造甜蜜、创造幸福的花。所以我家年年都种植大片的油菜。爷爷还在油菜花田边,放上用桃木雕刻的吉吉和倒立的张五郎神像。他说有了吉吉和张五郎在这,任何鸟兽都不会来践踏油菜花。任何人在油菜花盛开时节,看到花海中的吉吉女神,那一年一定会幸福吉祥。可以毫不夸张地说,无比艳丽的油菜花,无比甜蜜的油菜蜜,无比芳香的菜花油,是美好生活的象征。
来源:望云峰
作者:翡岚
编辑:胡权